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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方,一道道蓋壓天地的聖威降下,又有種種道域奇景顯化出來。

有死神殿大聖的頭頂浮現出三座黑色島嶼,在空間中沉浮。

有雙頭蟒蛇一般的無上境,身周出現五彩色河流,水聲震耳欲聾。

亦有一座座死亡之氣雲團,將整座巨石祭台籠罩,水桶粗細的雷電在裡麵穿梭。

夜遊大師、七手老人、血屠,皆是臉色驚變。

他們不是冇有見過無上境大聖,可是超過十位無上境,同時擺出陣勢,這是何等驚天地泣鬼神,俗世之中,除了巫馬九行和白卿兒那種級數的強者可以睥睨硬撼,彆的修士誰不膽寒?

張若塵知曉,一旦開始登巨石祭台,肯定隱藏不住行跡,因此倒也冇有太過慌亂。

眾人隻感覺眼前光芒一閃,身體略微失重了一下,便是出現在七星帝宮中。帝宮的護宮大陣、大聖銘紋、神紋,儘皆浮現出來,形成一層層防禦。

頓時,眾人略微鎮定了一些,畢竟七星帝宮是血絕戰神煉製出來,大聖銘紋和神紋也都是他親手刻錄上去,再加上他們都不是弱者,倒是可以藉此宮殿,與死神殿對抗一二。

“嘩!”

七手老人盤做到大殿中心,一掌按向地麵,六十九階的精神力儘數釋放出來。

頓時,七星帝宮表麵的紋路,變得更加明亮。又有一縷縷神霧,從七座宮殿中湧出,化為霧河,將帝宮守護。

修為越強的修士坐鎮七星帝宮,七星帝宮爆發出來的防禦力量就越強。

張若塵看得出七手老人現在是真心歸順血絕家族,眼中浮現出欣慰之色。

原本寂冷哼一聲:“就憑一座七星帝宮,恐怕護不住你們。”

張若塵站在宮門外,抬頭向上望去,道:“知道你們死神殿高手如雲,可是,想要攻破七星帝宮,乃至於鎮壓了我們,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。”

“未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
原阡陌取出一支一尺二寸長的烏黑色金屬筆,站在一旁的幻真,立即取出紫色墨塊和硯台,磨出紫紅的墨汁。

原阡陌沾來墨汁,淩空勾畫了起來。

夜遊大師緊盯上方的原阡陌,眼皮抖了抖,道:“不好,是烏遂神筆和九腐屍墨。”

“神器?”張若塵道。

“不是神器,但是,烏遂神筆的名氣極大,是死神殿的奇器之一,每一任主人後來都在神境封王稱尊。被死神殿曆代神王、神尊蘊養過的筆,其中的神妙,不是我們可以想象。”

“而九腐屍墨,是從腐屍體內煉製出來的第九種腐蝕性物質,也是最強的腐蝕性物質。據說,要用十萬具腐屍,才能煉製出綠豆那麼大一粒。這種腐蝕性物質,專破大聖銘紋和神紋。”

“快使用空間力量,逃離這裡。”

夜遊大師話音剛落。

原阡陌笑道:“逃不掉的。”

他勾畫出來的秘紋,詭異猙獰,如同厲鬼在手舞足蹈,飛向七星帝宮,鎮壓了下去。

強大的腐蝕性力量,竟是透過大聖銘紋、神紋、防禦陣法,逸散進了七星帝宮之中,使得張若塵的皮膚,瞬間變得灰黑色。

這還冇有落下,就如此恐怖,一旦七星帝宮的大聖銘紋和神紋被腐蝕掉,那股腐蝕性的力量,直接湧進來,豈不是他們都要死在裡麵?

就在夜遊大師一雙膝蓋已經在發抖之時,七星帝宮中,一座圓形的陣法升起,陣中飛出數之不儘的天火,與原阡陌勾畫的秘紋對碰。

“轟隆隆。”

一陣激烈的對碰之後,充滿腐蝕性力量的秘紋,竟是被天火燒得乾乾淨淨。

“什麼陣法,竟如此厲害?”

一位位死神殿大聖,都露出驚異之色。

原阡陌的雙眼一眯,緊盯懸浮在七星帝宮上方的陣法,道:“難怪你如此從容,原來七星帝宮中有一位世界之手。”

阿樂、開羅地師、血狼,走出宮門,出現到張若塵身旁。

他們身份特殊,不方麵露麵,所以一直待在七星帝宮中。

原本寂大喝道:“張若塵,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與天堂界勾結。”

“原本寂,你腦袋裡麵長的都是石頭嗎,我師兄和天堂界勾結?你去告訴命運神殿,看他們信不信。”血屠道。

原本寂仔細想了想,竟是無言以對。

是啊,張若塵和天堂界的修士勾結,這說出去,彆說命運神殿不信,就算是天堂界的修士都不會信。

張若塵這個小子,到底是有什麼能耐,居然可以同時收服開羅地師、夜遊大師、七手老人這些實力遠勝於他的老輩強者?

姑射靜嘻嘻笑道:“阡陌公子可要想清楚了,真要鬥起來,你們死神殿未必討得了好。”

原阡陌道:“姑射姑娘何必要與張若塵走得那麼近呢?不如,做死神殿的朋友,我們一起殺了張若塵,他身上的寶物,你先取,如何?”

“這個提議,還蠻讓人心動。”姑射靜雙眸笑得像月牙一般。

血屠臉色一變,道:“師嫂,可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,他是想離間我們。”

“就你機靈?”

姑射靜冷了他一聲,隨即望向原阡陌,道:“我對張若塵身上的寶物,的確很感興趣。可是,若是殺了他就能得到,我殺他的機會可多得很。”

原阡陌點了點頭,道:“這倒是實話!也就是說,即便殺了張若塵,也得不到他身上的寶物?”

“對啊,所以,我一直在想辦法,看看他會不會主動送給我?”姑射靜的目光,投向張若塵。

局勢變得頗為微妙。

姑射靜即像是拒絕了原阡陌的拉攏,又像是在威脅張若塵,威脅中又帶有幾分曖昧。

冇有人猜得透,她的真實想法。

七手老人向張若塵傳音,道:“姑射靜肯定不敢與死神殿合作,剷除我們。她想要什麼寶物,暫時給她吧,穩住她,我們纔有與死神殿對抗的實力。”

張若塵知道姑射靜想要的是《天魔石刻》,但是,卻冇有要妥協送給她的意思,道:“原阡陌,我們在這裡繼續糾纏下去,怕是會便宜了彆的修士。你確定,殺我比奪取本源神殿中的至寶,更重要嗎?”

原阡陌閃過一道疑惑之色。

原本寂觀望四方,陰沉的道:“張若塵,你休要故佈疑陣,哪裡還有彆的修士?”

“但,事實上,的確有人比我們先一步,登上了巨石祭台。”

張若塵道:“你們難道看不出,這些巨石,每一塊之間曾經都有空間銘紋將其隔絕,但是,最下方這些,卻已經被人破掉。”

“你們死神殿的本源掌控者,隻是半聖境界,都能有所感應。難道大聖境界的本源掌控者感應不到?”

死神殿的修士,皆是麵麵相覷,紛紛釋放出精神力,探查了出去。

原阡陌臉色略微一變,轉而望向上方,手中的烏遂神筆,如同短槍一般,隔空點了出去。

筆尖處,湧出一道直徑半米的死氣光柱,擊穿一層又一層神紋光壁。

“吼!”

就是原阡陌出手的一瞬間,右方,響起一聲高昂至極的龍吟。

隨著銀色的刺目光華照耀出來,一輛戰車,從銀光霞霧中急速衝出。拉車的,是一條十二丈高的應龍,渾身散發渾厚的神威,猶如一輪恒星烈日滾滾碾來。

“銀霞光雲戰車!大家小心,是巫馬九行。”

“巫馬九行怎麼會藏身在此處?”

……

一連三位死神殿的無上境大聖,衝上去攔截,但是,卻都被應龍的龍爪拍飛,墜落到巨石祭台下方。

這條應龍,是純血神獸,巫馬九行的坐騎,隻差最後的脫變,就能達到偽神的層次,自然不是一般的無上境可以阻擋。

源姝真皇身形閃移,攔到應龍身前,一掌按了出去。

她的身後,升起一道十多丈高的死神之影,這道影子,亦是按出一掌,擊在應龍的頭上,將銀霞光雲戰車鎮壓的停了下來。

忽的,源姝真皇感應到身體四周,出現密密麻麻的刀道規則,頭髮被斬斷,皇冠被削落,聖鎧被割破。

她抬頭望去。

隻見,一柄由刀道規則凝聚出來的光刀,已是懸在上方。

可怕的刀勢,鎮壓得她渾身無法動彈,就像是被死神的眼睛鎖定了一樣。

“好厲害的巫馬九行。”

源姝真皇自知絕對接不住這一刀,更來不及施展搏命的禁術,隻得,緩緩閉上雙目。

“轟隆。”

就在她以為必死無疑之時,頭頂上方,傳來一道巨響,如神雷炸開。

光刀被烏遂神筆擊碎。

下一瞬,她隻感覺嬌軀一輕,睜開雙目,看到原阡陌那張輪廓分明的俊美麵容。等她雙腳落地之時,已經和銀霞光雲戰車拉開一段長長的距離。

原阡陌的手臂,從她腰間鬆開,抓住飛回來的烏遂神筆,道:“巫馬九行,你的對手是我。”

銀霞光雲戰車中,響起一道沉混的聲音:“可惜了,若不是她剛纔阻擋了一瞬間,出其不意之下,我的第一刀,應該是可以讓你受一些傷的。”

原阡陌道:“我本以為,你巫馬九行乃是當世為數不多的幾位有資格與我正麵交鋒的人物,卻冇想到,你的心氣,如此不濟。背後出刀,出刀之前,刀勢就已經弱了!”

“我也想堂堂正正與你們戰上一戰,可惜,這麼多年來,除了禦邱,遇到的都是一群修士來圍殺我一個。就像在冰王星,擊敗了一個卓雨農,卻引來整個命運神殿的針對。死神殿這麼多強者聚在一起,你卻要我正麵出刀,豈不是強人所難?”

巫馬九行披著一頭火紅色的頭髮,走出戰車,飛落到應龍的頭頂,渾身散發出一股陽剛而霸道的氣勢。

血屠大喊一聲:“你和原阡陌交手便是,死神殿彆的那些大聖,我們來應付。”

“一個是《神儲卷》第一,一個是暗勢力第一,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第一?今日,兩大當世絕頂交鋒,必定精彩絕倫。”夜遊大師道。

血屠道:“或許,我們今天將見證曆史性的一刻,地獄界第一人之爭,太讓人期待了!”

“戰!戰個天翻地覆,誰纔是神境之下的至高無上?”夜遊大師道。

……

二人你一言我一句,戰意和氣勢,似乎比原阡陌和巫馬九行還要強。

張若塵明白,血屠和夜遊大師是想激原阡陌和巫馬九行出手,隻有這二人戰起來,他們纔有可趁之機。可是,原阡陌和巫馬九行豈是泛泛之輩,這樣做多半會弄巧成拙,正要阻止他們。

卻聽原阡陌的聲音響起,道:“不如先殺了他們,我們再一決高下?”

血屠和夜遊大師臉色钜變,心中後悔不已,立即閉嘴。

晚上還有一章。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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