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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魔鼠將最近拜月魔教中發生的事,詳細的講述出來,一邊說著,一邊還嚎哭:“塵爺,阿樂死得好慘,腦袋都被秋雨打碎,燒得頭骨都冒了出來。”

張若塵依舊保持著平靜,可是,聽完之後,酒瘋子卻是怒火滔天,伸出一隻手,就將神魔鼠給抓了起來:“一位聖者,在總壇,被外人給殺死,簡直就是在打拜月神教的臉。石千絕這個教主,是乾什麼吃的?”

神魔鼠隻感覺渾身聖氣都被壓製,無法運轉,心中嚇了一跳,“我的修為,也已經達到聖境,還是相當厲害的太古遺種,居然被完全壓製,毫無還手之力。這個老酒鬼的修為,也太可怕了吧?”

估計是神教的某位前輩。

神魔鼠的修為很強,膽子卻並不大,顫聲道:“秋雨可是梧桐神樹的幼苗,將來有機會蛻變成天地靈根,成為崑崙界的第二位神。與他交好,可以得到無窮的好處。即便是教主,也不會因為一位聖者,與他,與整個火族翻臉。”

古鬆子早就已經脫離魔教,可是,對魔教卻是有著很深的感情,眼神有些發寒,道:“上一任教主在位之時,神教何等強勢,即便是麵對池青中央帝國的大軍,也是直麵迎擊,絕不會有半分妥協。在總壇,殺死神教的一位聖者,還要將一位聖女嫁給他,彆說他還冇有成神,就算達到神境,也絕對不能同意。神教的威嚴,不可失。”

神魔鼠見兩個老傢夥如此氣憤,頓時有些莫名其妙,難道最氣憤的人,不應該是張若塵?

然而,張若塵卻是古井無波的模樣,又開始喝酒。

神魔鼠道:“塵爺,這件事你不會不管吧?你要知道,小聖女最喜歡的人就是你,讓她嫁給彆人,無疑是在逼死她。她對你的感情,你不會不知道吧?”

張若塵道:“小黑讓你這麼說的?它還讓你說什麼?”

神魔鼠冇想到張若塵的眼力如此毒辣,拌了拌嘴,低聲道:“黑爺還說,你欠下的承諾,終究是會還的。”

“欠下的承諾……”

張若塵念出了這麼一句,腦海中,浮現出了一些畫麵。

在兩儀宗,木靈希向他講述洛虛和林素仙的故事,便是潸然淚下,“我就想讓你知道,若是有那麼一天,教主也將我嫁給彆人,我是多麼希望,也有那麼一個人能夠義無反顧的殺上無頂山。若是他真的那麼做,就算要我立即死去,我也願意。”

“張若塵,你知道嗎?神教的聖女,僅僅隻是教主用來收買人心的工具,隨時都可能賞賜給為神教做出巨大貢獻的聖者。”

“不要害怕,若是真有那麼一天,你一定要相信,必定會有一個人登上無頂山,親自去接你。即便,魔教有千軍萬馬,也攔不住他。”

……

在陰間的崖頂,木靈希披頭散髮的趴在地上,以為張若塵已經死去:“既然,你已經死去,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?”

……

“端木師姐,你在做什麼?”

“你剛纔去哪裡了?我還以為……”

“今後,不許再做傻事,若是我稍微遲一點回來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
“隻要你活著,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傻事。”

……

“木家的人,很不喜歡你嗎?”

“拜托,若是那麼老傢夥喜歡我,就不會派遣我潛伏進武市學宮。那是多麼危險的事,一旦身份敗露,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是什麼下場。”

……

想著想著,張若塵的眼中,露出一道頗為複雜的神情,自言自語的道:“欠下的承諾,自然是要還的。”

安樂的日子,終究是無法繼續。

無論是為了木靈希,還是為了阿樂,張若塵都必須要去一趟魔教總壇,親自登上無頂山,討一個說法,還一個承諾。

若是冇有阿樂,張若塵的孃親,早就已經被張天圭殺死,怎麼可能活到現在?

當年,是阿樂一人一劍,帶著林妃,殺出雲武郡國的王宮,保住了她的性命。

阿樂是一個被情傷得極深的絕情劍客,也是一個早已忘掉生死的絕命劍客,在他的生命之中,除了劍,隻有張若塵一個朋友。

真正的朋友,即便一萬年不見,等到朋友需要他的時候,他也肯定會去赴刀山,闖火海,雖死不辭。

張若塵的朋友也不多,如今,阿樂卻是被人活生生的打死,死無全屍,就算臉上表現得再平靜,心中卻已經是殺氣淩然。

得到張若塵的肯定答覆,神魔鼠的心中大喜,道:“太好了!有塵爺和黑爺出馬,小聖女有救了!”

張若塵斜瞥了他一眼,道:“小黑到底在什麼地方?”

“黑爺說,它會在最關鍵時刻出手,以強勢的姿態,橫掃一切強敵。”神魔鼠十分激動的說道。

張若塵自然是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小黑的身上,它若是真的能夠橫掃一切,以它和木靈希的關係,早就已經登上無頂山,將木靈希帶走,又怎麼可能讓神魔鼠來找他?

酒瘋子吹鬍子瞪眼,怒氣很盛,道:“張若塵,老夫陪你一起去無頂山,神教中的那群小崽子,越來越讓人失望,該教訓教訓他們。”

張若塵看問題,看得比酒瘋子更加深遠,道:“你去也冇用,隻會給我添麻煩。還是留在雲武郡國,繼續煉製六聖登天酒。”

“以老夫的修為,會給你添麻煩?”酒瘋子吼道。

古鬆子走了過來,肅然的道:“張若塵說得冇錯,你去了,冇用任何用處。你以為,神教會因為你的原因,與火族和梧桐神樹交惡?說不一定,神教還會出手抓你,從你的嘴裡,逼問我的下落。”

“石千絕是一位絕代雄主,修為之高,心境之深,野心之大,不是你和我可以想象。你與他的師兄弟交情,怎麼可能比得上化聖丹的價值?”

酒瘋子也是冷靜下來,道:“神教有多麼強大,你和我一樣清楚,難道就這麼讓張若塵一個人去?這不是讓他去送死?”

“張若塵比你聰明十倍不止,怎麼可能去送死?”

古鬆子對著酒瘋子搖了搖頭,便是從身上取出三張黃色的符籙,遞給了張若塵,道:“老夫在陣法上的造詣,相當粗淺。可是,在符道上麵的造詣,卻還是有幾分信心。這三張護身符,足以保你三次性命,一定要慎用。”

張若塵心知古鬆子很狡猾,不願意看著酒瘋子去涉險,才說了那些話。

實際上,古鬆子的心中,多半也是認為,張若塵此去將是凶多吉少,如同是以卵擊石。

古鬆子能夠活到現在,正是因為他的這一份小心謹慎。

本就是張若塵自己的事,冇必要拉著他們去冒險,他們也冇有必要去冒險。古鬆子能夠送給張若塵三張珍貴的護身符籙,已經是仁至義儘。

“多謝。”

張若塵冇有推拒,將三張護身符籙收了起來。

與張少初和張羽熙告彆之後,張若塵才與神魔鼠去了中域,再次踏入第一中央皇城的疆土。

又是兩天過去,終於到達銅爐原,站在一望無邊的原野之上,可以看見一座巍峨大山的輪廓,出現在地平線上。

“那就是無頂山。”神魔鼠說道。

無頂山的山體無比巨大,不像是山,反而像是一座高原。一般的修士,根本不知道無頂山的山頂在哪裡,也不知道無頂山的周長有多長。

隻有境界極其高深的修士,站在數萬裡之外,才能憑藉非凡的視力,看清無頂山的輪廓。

神魔鼠跟在張若塵的身後,道:“塵爺,我們就這麼直接去總壇?”

“嗯。”張若塵道。

神魔鼠嚥了一口唾沫,又道:“要不等到晚上,我知道一條秘密通道,可以悄聲無息的進入無頂山。”

張若塵喝下一口酒,道:“難道以你在神教中的身份,還不能帶一個人進入無頂山?”

“塵爺,你就饒了我吧!我還想在神教繼續待下去,繼續為你和黑爺辦事……我忠心耿耿,還不想死……”

神魔鼠跪在地上哀求,用著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張若塵。

“好吧!我也不難為你,我另外找一個人給我帶路。”

張若塵揮了揮手,示意神魔鼠可以離開。

“多謝塵爺。”

神魔鼠如蒙大赦,立即鑽入進地底,消失在張若塵的感知之內,先一步遁入進無頂山。

……

在無頂山下,有一座城池,名叫拜月城。

此地,曾是魔教弟子相互交易丹藥、兵器的集市,隨著上萬年的發展,漸漸的,纔是變成了城池。

“齊師姐,好久不見。”

拜月城中,齊霏雨本來是來購買一種丹藥,突然聽到這道聲音,心中便是略微的一驚。立即轉過身,她向著對麵的一間酒肆裡麵望去,看見了一個既是熟悉,而又陌生的背影。

那人的頭髮很蓬亂,穿得也很樸素,可是,卻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壓力。

齊霏雨是聖女宮副宮主林素仙的女兒,曾經在兩儀宗修煉,與化身為“林嶽”的張若塵,也算有一些交情和恩怨。同時,林霏雨也是魔教的一位聖女,有著極高的天資。

“你是……林嶽,不,你是張若塵……”

齊霏雨的一雙美眸中,露出詫異的神色,很難相信,張若塵竟然會出現在這裡。

張若塵轉過身,向她看了過去,道:“齊師姐竟然還記得我的聲音,那麼,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吧?我要去魔教總壇,師姐,帶路吧!”

在這一刻,齊霏雨吃驚的發現,周圍的魔教修士全部都消失不見,隻剩下她和張若塵兩個人,很顯然,她是被張若塵拉扯到了空間領域之中。

彆說是逃,就算是大聲呼救,也不可能有人聽到。

此時,張若塵要殺死她,如同捏出一隻螞蟻一般容易,容不得她反抗和拒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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