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冇了其他人在，他們兩個也站不住了，安檀最先轉過身回房間去了。
容宴西緊隨其後的跟上。
房間已經被保潔阿姨整理過，早上被安建雜碎的凳子碎屑消失的乾乾淨淨，連帶著寶寶存在過的痕跡也不見了。
安檀走過去摸了摸恢複平整的床單，心裡一陣失落。
這幾天的事果然隻是一場讓她沉迷的幻夢，現在夢醒了。
安檀自言自語一般說：“早知道會這麼快就分開的話，至少應該找梁小姐留個聯絡方式。”
容宴西出聲道：“我有她的電話號碼，你想寶寶的話，可以聯絡她。”
“算了。”安檀看得挺開，“寶寶還是最喜歡由媽媽陪著，況且梁小姐最近一定有很多事要忙。”
容宴西深以為然：“我冇想到陳焱會過分到這一步，不過梁家樹大根深，也不是那麼容易應對的，梁冰冰不見得會吃虧。”
他所說的是財產上的事，陳焱畢竟不姓梁。
安檀所想的卻是另一方麵的事：“男人一旦變了心，對不愛的女人隻會絕情到底，更何況他現在恐怕滿心都是新家庭。”
容宴西神色黯淡，冇有再提梁冰冰的婚姻，而是說：“你想我幫她嗎？”
“你跟陳焱好像關係也不錯？”
“生意場上，冇有朋友，隻是少得罪一個人就能少一分麻煩罷了。”
安檀冇說話。
於是容宴西又重複了一遍：“你想我幫梁冰冰嗎？”
“你能怎麼幫？”安檀說：“陳焱恐怕也不怎麼好對付。”
“他現在隻需要對付一個梁家，但是如果加上我，恐怕他就得掂量掂量了。”
安檀問：“會怎麼樣？雞飛蛋打？”
“你希望他有個什麼樣的結局？”
“我希望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嗎？”
“我可以試試。”
雖然嘴上說的是試試，但語氣已經十分肯定。
安檀搖了搖頭：“先彆吧，畢竟真的愛過，萬一梁小姐忍不下心……”
容宴西笑了一下：“也是，不是每個女人都是你，說斷立馬就能下決心斷的乾乾淨淨，一點都不猶豫。”
“你在怪我？”
“我在誇你，”容宴西思索了一下，說：“你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，當初如果不是學了醫，說不定真的還還挺適合商業戰場的。”
安檀坐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，莫名失落道：“我要工作了，你自便吧。”
人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，她想用這樣的方式換一換腦子。
容宴西冇再吭聲，隻取來自己的電腦，占據了書桌後麵的沙發。
兩人各自處理公司裡的事務，也算是兩不相乾。
安檀一旦全身心的投入到某件事裡去，便是徹底的兩耳不聞窗外事，她一直從早晨坐到下午，期間連頭都冇抬過幾次，就連午飯都是容宴西叫的客服服務。
飯菜跟先前在餐廳裡吃的一樣，還是一盅湯加幾樣營養師搭配的菜肴，意外的合她胃口，吃得比先前多了些。
容宴西吃得跟安檀一樣，默默從旁把她冇怎麼碰過的幾道菜記了下來，預備著從菜單裡剔除出去。
安氏經營多年，在h市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大公司，內部的資料和架構遠比預想中來得複雜。
安檀看了不知多久，頭腦漸漸開始昏沉，她抬起頭，端著杯子喝了口水。
下一秒，她的動作頓住了。
杯子裡的水還是她坐下來之前倒的，怎麼會到這時候還是熱的，就連味道也是甜的。
身後的容宴西悠悠的說了句：“接水的時候看到你的杯子也在旁邊，順手給你添了點，剛好邊櫃那邊有蜂蜜花茶。”
安檀鑽研得實在太認真，以至於連他何時起身做這一切的都不知道。
“謝謝。”她保持著分寸淡聲道。
容宴西已經不指望讓安檀放棄疏離的客套，他隻是自顧自的說：“剛剛放下杯子時，我掃了一眼你正在看的資料。”
安檀冇接茬，等著他往下說，他在專業領域內的能力值得信任，不會無端提起。
容宴西點了點她桌上的資料：“這個汪洋有問題。”
“你說的是市場部主管嗎？這個人看起來給公司拉了不少業務，年終考覈也一直很不錯，我隻是覺得市場部的發展跟他的作風不太相稱。”
安檀正是因為覺得不對勁，纔會翻來覆去的看那份檔案，但她冇發現問題。
第一印象大多數時候都是準的，但她從前畢竟學的不是商科。
容宴西見她這麼快就有所發現，目光銳利的追問：“你覺得他哪裡不對勁？”
安檀沉思道：“他個人成績太突出了，就好像整個市場部都是為他服務的一樣，而且這個部門的設立應該不隻是為了守住現有市場份額吧，公司的業務太過於依賴一個人，一旦這個人有任何變故，那公司的處境就很糟糕了。而且一旦他用這個資本跟公司提出一些不合理要求，亦或者利用這些客戶的資訊做其他事，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把黑鍋扣在公司頭上。”
這樣的情況如果出現在醫院裡會好解決得多。
追查診療記錄，手術記錄，各種資料仔仔細細過一遍，按流程去一個一個的對，查到是誰的責任那就是誰的，跑不了。
但是公司就不一樣了。
有太多的可操作空間，再加上安檀現在對業務方麵還不是很懂，這個汪洋可以鑽的空子簡直比乳酪裡麵的空氣泡還要多。
“你說的不錯，市場部的職責是開拓市場，拿下訂單，但訂單都產生在一個人身上太過危險，成也蕭何敗蕭何。”
容宴西肯定了她的猜測，同時也露出一絲激賞。
這些資料滿打滿算她隻看了兩天，能提出這樣的想法確實很有天分。
他從資料裡找出來了其中幾張，遞給她：“或許你可以再看看新發來的各部門財報，這都是我放手之後的新資料。”
他在的時候，安氏的高管們個個笑臉相迎，但現在換上了安檀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，難保他們不會想把她當成軟柿子來接。
在正式見麵之前，這些檔案就是他們試探她能力和底線的最好的辦法。
安檀事無钜細的又把報表覈對了一遍，看得眼睛都快花了，也愣是冇發現問題的具體所在。
這可比看病曆難多了，根本找不到病灶所在，也冇個病人跟她口述情況。
容宴西看她都愁得直揉太陽穴，這才一針見血的指著一串數字說：“市場部整個部門的收支有異常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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