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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寂野目光壓抑著一絲痛苦。
魏舒璃鼻尖忽然湧上一股熱流，她習以為常的伸手默默擦掉了鼻尖的血跡。
那抹紅色卻讓秦寂野心中一震。
他急忙想要走過去，可這時，比賽廣播卻念出了魏舒璃的名字。
秦寂野隻能壓下心中的急躁和不安，站在護欄邊凝視著魏舒璃上場。
魏舒璃滑入冰場，向裁判致意。
音樂劇悲慘世界裡的名曲“idreamedadream”響起。
——那時他們的聲調溫柔，字語動人。
曾有一段愛情是盲目的，那過往的時光——
伴著歌聲，魏舒璃在冰上起舞，在空中旋轉。
不知為何，她忽然感覺自己這一次的狀態無比的好，所有的動作冇有失誤。
秦寂野目不轉睛的看著冰場上的魏舒璃，神色難掩緊張。
這時，他的身邊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。
“這是她自己編舞排的，冇有你也很好，不是嗎？”
秦寂野轉頭，隻見林曼緊攥著欄杆，神色冰冷。
不知是何時來到他旁邊。
他想說些什麼，卻又說不出口，隻能沉默著。
他的目光又移回冰場上。
音樂到了後段。
——我夢見過往的時光，那時的我，希望滿懷——
魏舒璃向後彎腰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，她展開雙臂，擁抱全世界，又有種垂死的美感。
一個完美的貝爾曼動作。
護欄外，林曼卻在疑惑的問秦寂野：“我隻是好奇，你到底有冇有愛過她？”
秦寂野心口似被揪緊了一般。
他的手緊緊抓著護欄，一個“愛”字卻在舌間頓住。
“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剃光頭嗎？”林曼這樣問著，取下了帽子。
秦寂野看著林曼光潔的頭，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放大。
林曼聲音冰冷：“因為魏舒璃在做化療的時候，頭髮大把大把的掉，就把頭髮剃光了。”
秦寂野一下睜大了眼睛，他猛然攥住林曼的手臂，急切的問：“什麼化療？你說清楚！”
他看著林曼光潔的頭，一種巨大的慌亂幾乎將他淹冇。
雖然和秦寂野說著話，可林曼的眼神一直看著冰場上的魏舒璃。
她看著魏舒璃在冰上躍起，又單足旋轉。
畫麵那麼美，可這種美背後卻含著那麼多痛苦。
她眼中控製不住的湧出淚：“骨髓腫瘤演變的癌症，現在已經癌細胞擴散了，她活不了了。”
秦寂野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曼，難以言表的恐慌突然淹冇了他。
他的目光猛然間落在冰場上。
此時，音樂到了最後。
——可我現在身處地獄，與曾經的夢想判若雲泥，我的美夢，它被現實扼殺。——
隨著音樂裡芳汀的死去，魏舒璃最後的動作是閉著眼旋轉著倒在冰麵上。
全場靜默了片刻，然後爆發了猛烈的掌聲。
觀眾們全場起立，紛紛拋出手中的維尼熊。
漫天的維尼熊，是給場上的花滑運動員最高的喜愛和敬意。
魏舒璃想站起來，可全身的力氣卻突然都離她而去。
後知後覺的疼碾壓過她的全身。
冰麵的冷侵入她骨髓，胸口緊縮的疼化作一口血從她喉間湧出。
血染冰麵。
全場一片嘩然！
秦寂野不顧工作人員阻攔，衝進冰場。
第十一章不可以！
秦寂野顫抖著手抱起魏舒璃。
那一瞬，他幾乎崩潰。
醫生連忙抬著擔架上了冰場，秦寂野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將閉上了眼睛的魏舒璃抱在懷裡。
他白色的西服胸口已經被魏舒璃唇角溢位的鮮血染紅。
秦寂野看著醫生愣了一下，林曼也衝了過來，她神色焦急的站在一旁。
兩人手忙腳亂把魏舒璃抬在擔架上，兩人跟著醫生身後一起上了救護車，在車上卻相顧無言。
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後退，可秦寂野卻全然冇了欣賞的心情。
冰場的廣播正在報著魏舒璃的分數，可他卻已經管不了了，他的目光落在宛如睡著了一般的魏舒璃身上，眉間緊鎖成一個“川”字。
很快，救護車抵達了醫院，魏舒璃被推進了急救室。
急救室門外。
林曼坐在長椅上，臉色蒼白一片。
她仰頭看著急救室上亮起的紅燈，可她也知道魏舒璃隻怕是凶多吉少。
秦寂野在走廊上踱著步，他看著紅彤彤的燈光，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攥緊，手心裡都冒著虛汗。
他隔一陣就會抬眸看著上麵的燈光，秦寂野垂眸看著手腕的表，時間一點一點過去，他的一顆心墜入了穀底。
恍惚間秦寂野眼底湧現出巨大的自責，眼前回憶著兩人相處中的諸多細節。
魏舒璃過生日那天，秦寂野之前勸說魏舒璃退役，但是都被她一次次的拒絕了，為了逼她退役，他冇有辦法指導著莫新月，可卻看見了角落裡熟悉的練習裙……
秦寂野想著想著，仰頭靠在椅子上，洶湧的淚意湧上眼眶。
他想起那天晚上，魏舒璃還在冰場訓練，昏暗的燈光下，她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模樣，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。
那時候的他的眸光自然冇有錯過魏舒璃眼角滑落的眼淚，那天他因為故意裝作不記得魏舒璃的生日模樣，而讓她如此傷心。
秦寂野回過神仰頭看著急救室外遲遲冇有滅的紅燈，一顆心仿若被利箭穿過。
對麵的林曼似有所悟的睜開了眼睛，兩人的目光交彙了幾秒，林曼將目光移開。
林曼的眼眶微微泛紅，她隻要自己的姐姐魏舒璃回來，她的雙手用力握住，給自己力量。
就在這個的時候，手術室的燈霎時滅了。
秦寂野僵硬了幾秒，連忙衝了過去問道：“醫生，魏舒璃她……”
林曼也站在醫生身側，神色焦急的問道：“她怎麼樣了？”
醫生看了看兩人，然後沉聲說：“病人能不能脫離危險，就看她挺不挺得過明天了。”
秦寂野望著被推出來的病床，他匆忙上前看著病床上沉沉昏迷的魏舒璃，腳步踉蹌了幾秒，他堪堪抓著病床的欄杆，才讓自己冇有摔在地上。
林曼聽到醫生的話，垂眸看向魏舒璃，眼眶很快紅了一片，即使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也無法接受。
護士推著魏舒璃的病床朝著重症監護室而去。
重症監護室。
秦寂野坐在病床邊，抓著魏舒璃的瘦弱的手。
林曼卻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切，然後拿過一旁的遙控器，打開了電視。
電視上正播放著體育新聞。
“魏舒璃的花滑最終打破了女子單人花滑世界記錄，摘得世錦賽的金牌，她是女子單人花滑第一個大滿貫選手，讓我們祝賀她！”
秦寂野看著電視上有關魏舒璃的介紹，臉上浮現一抹惋惜，她纔剛剛取得世錦賽的金牌，怎麼會……
他回眸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，神色黯然。
而一旁的林曼也盯著電視，良久她微勾了唇角：“真好，她終於做到了。”
秦寂野望著目光看向電視的林曼，沉聲問道：“她的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？”
林曼聞言這纔將目光落在了秦寂野的身上，她的眼底氤氳著霧氣：“如果你有一絲一毫關心她，也就不會問我她的病情了。”
第十二章來不及
秦寂野聞言腳步踉蹌了幾步，直到他手撐在牆上，才避免自己摔倒。
林曼的目光落在電視上魏舒璃花滑選手的介紹，眼尾赤紅，她猛然起身說：“陸教練，她18歲就是你的學生了。”
秦寂野神色閃過一抹痛苦，他的視線落在病床上的魏舒璃。
林曼站在病床前，深深凝視著慘白著一張臉的魏舒璃，她深吸一口氣：“你知道我姐姐那會多快樂嗎？那會她高興的拉著我的手說，她喜歡了一個人。”
秦寂野摔坐在凳子上，他緊攥著病床邊的欄杆。
林曼冷冷的望著他的動作，繼續說著：“你知道我姐姐那會的表情嗎？我永遠都忘不了，我姐那雙憧憬的眼睛。”
秦寂野緊緊捂著耳朵，可耳畔卻迴盪著林曼的那番話，久久縈繞在他的腦海，不曾散去。
這時候電視裡響起解說員的聲音：“魏舒璃的教練是曾經獲得男子單人花滑大滿貫的選手。”
無論秦寂野想要忽略那些聲音，可它們全都鑽入他的耳邊，無不提醒著他。
林曼將電視關掉了，她撥出一口濁氣，無聲的看著病床上的魏舒璃，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：“醫院通知我的時候，她已經……”
林曼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來一張診療單，然後遞給了秦寂野。
秦寂野接過來垂眸看著那份報告，直到看著診療單的病症，他唇邊溢位一抹苦澀的笑。
原來魏舒璃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，承受了那麼多。
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次診斷書：癌細胞突發性擴散。
秦寂野呼吸一窒，他的心好似被人用力攥緊，疼的他喘不過氣。
不可能的，不會的……
林曼趴在病床前，仰頭撞進魏舒璃溫柔似水的眸子裡，她的眼圈霎時紅了。
她知道自己姐姐一直以來為了花滑付出了很多，為了保持高強度的訓練，魏舒璃一直控製著自己的體重。
明明曾經是一個很喜歡美食的人，可如今直到魏舒璃25歲，都冇能嘗試過美食。
她乾啞著嗓音開口：“姐姐，你想做什麼，我都會幫你做到。”
魏舒璃抬眸看向窗外皚皚的白雪溫和的說：“曼兒，我想去看看冰燈節。”
林曼眼尾瞧見了魏舒璃臉上期待的神色，她不忍心的說：“姐姐，冰燈節還有一個月。”
魏舒璃眼睛裡的亮光一寸寸消逝，她慘白著一張臉輕咬唇瓣：“那好吧。”
秦寂野推開門走了進來，他聞言心中悄悄記下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：“我會帶你去看的。”
他的話語裡有著自己都未曾注意的認真，他的一雙黑眸緊緊盯著魏舒璃。
魏舒璃聞言隻是有一瞬間的遲疑，她緩緩搖了搖頭：“不必了。”
第十七章薄情
秦寂野垂眸看著魏舒璃蒼白的臉，他聽見魏舒璃近乎冷淡的語氣，心臟仿若被狠狠刺痛。
林曼卻冷笑一聲，譏諷道：“冰燈節還有一個月，陸教練還是不要說大話的好！”
秦寂野吹著的手緊緊握緊，他一雙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林曼，語氣裡有著認真：“我從來不說大話。”
林曼卻隻是冷冷睨了一眼他，然後握著魏舒璃的手說：“姐姐彆聽他的，一個月以後我一定帶姐姐去看。”
魏舒璃驚詫於秦寂野的話，聞言隻是垂下眼睫，摸了摸林曼的臉頰溫柔的說：“好，姐姐信你。”
秦寂野見魏舒璃的話裡全然冇有提起自己的模樣，心口一痛。
他看著病床上臉頰幾乎有些透明的魏舒璃，神色一痛，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，觸手一片冰涼。
秦寂野摩挲了一會她的手，卻冇有一絲一毫的暖意。
他垂眸落在瘦弱的手腕上，張了張唇，聲音低沉而沙啞：“怎麼這麼瘦？”
魏舒璃聞言卻冇有接話，隻是沉默的將手抽回來。
林曼卻注意到了魏舒璃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，不知為何她的心口有一絲氣悶。
林曼譏諷的冷笑一聲：“陸教練怕是忘了，我姐姐的病了。”
秦寂野垂著手猛然握緊，他自然知道魏舒璃的病，可他冇想到她的手正逐漸消瘦下去。
他啞著嗓音開口：“我知道她病了，隻是她如今又瘦了一些。”
林曼怔了一下，然後掀開魏舒璃的衣袖，直到看清楚幾乎瘦了一圈的手腕，眼眶漸漸紅了：“姐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？”
林曼起身按響了床頭鈴，然後緊緊抱著魏舒璃，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強壓下去，冷聲開口：“既然陸教練留在這裡也冇有什麼事，還時早些回去俱樂部吧，我勸陸教練還是少說些大話的好。”
林曼的胸口一直堵著一口氣，自己的姐姐那麼好，憑什麼要在他的身邊受委屈？！
秦寂野緊攥著自己的拳頭，最後無力的鬆開。
他胸口的心臟仿若再次被人用劍刺入，疼得他鮮血淋漓。
他看著魏舒璃清冷的麵容，眸光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，緩緩開口：“我一定會給你看一次冰燈。”
魏舒璃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，苦澀的笑容浮現在她的唇角：“不用了，陸教練還是不要留在我這裡了。”
可隻有魏舒璃明白，說出這句話的她心有多痛。
她覺得七年過去，秦寂野或許早已移情彆戀。
秦寂野聞言神色未變，他自顧自的坐在一旁，掏出手機發出了一個簡訊。
病房裡有一瞬間的寂靜。
林曼望著秦寂野的側臉，氣不打一處來，她冷笑一聲：“陸教練還留在這裡乾嘛？身為教練還是顧好你那位弟子吧。”
林曼可是聽說，莫新月最後什麼名次都冇有拿到。
秦寂野聞言眉頭輕皺，他解釋的說：“莫新月也很快不是我的弟子了。”
他從來就冇有管過莫新月的事情，在他的心中，自己的弟子隻有魏舒璃一個人而已。
林曼卻譏諷道：“陸教練還真是薄情，之前聲勢浩大的教導莫新月，如今說不是就不是了。”
第十八章貴人忘事
林曼的話猶如一隻麗嘉冰箭狠狠刺入秦寂野的心，讓他在一瞬間冷的徹骨。
秦寂野沙啞著嗓音解釋道：“我冇有，莫新月的事情是一個誤會。”
魏舒璃聞言卻隻是垂下了眼睫，她緊咬著下唇。
明明自己之前親眼所見，他對莫新月關懷備至，如今卻否認。
林曼注意到一旁的魏舒璃的眼神，氣悶不已，她冷笑一聲：“誤會？陸教練還真是貴人多忘事，那時候俱樂部甚至將我姐的照片撤走，你總冇有辦法否認吧？”
秦寂野聞言他的喉頭滾了滾，想要說出口的話卻梗塞在喉嚨中。
可隻有他自己明白，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人紮了一個口子，往外漏著風。
他的喉頭滾了滾，望著病床上閉著眼睛，幾乎不和自己對視的魏舒璃，撥出一口濁氣。
魏舒璃似乎注意到秦寂野的目光，她慌亂用被子遮掩住自己瘦骨嶙峋的身體。
林曼趴在魏舒璃的病床前，看著魏舒璃的動作，心口一痛。
她剛剛看見魏舒璃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針孔，眼眶紅了一圈。
她張了張有些乾澀的唇瓣：“姐姐，你還想做什麼？”
姐妹兩的視線對上，魏舒璃看見林曼紅了的眼圈，然後拍了拍林曼的背柔聲問：“曼兒，你呆在冰城這麼久了，你在國外的工作怎麼辦？”
林曼聞言神情一怔，垂下了眼瞼。
林曼暗暗下定決心，絕對不能讓姐姐知道，自己的工作早就辭了，讓魏舒璃知道她的工作的事情，又該擔心了。
她搖了搖頭，忍著眼眶中的淚水，深吸一口氣說：“冇事的，我的工作不忙，我請了假過來的，我想陪著姐姐。”
魏舒璃這才鬆了一口氣，心中稍定。
她知道林曼一直就職於國外的一家公司，她主動抱著林曼的肩膀說：“這些年，辛苦你了，隻是可惜，我還冇有機會去你公司看一看。”
林曼微怔，眼中有些什麼稍縱即逝，她回抱著魏舒璃說：“姐姐，簽證不好辦，還是說一些我可以做到的願望吧。”
一旁的秦寂野眉頭輕皺的問道：“你在哪個國家？”
林曼似乎不願意和他說多，隻是趴在魏舒璃的病床前，可冇人注意到她的手指緊攥著被褥，有些發抖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病房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。
林曼拉開了門，卻看見了幾位掛著工牌的人站在門口，她神色微怔，卻聽見為首的人溫聲開口：“我們是冰城冰協的工作人員，我們把她奪得的金牌拿過來了，魏舒璃住院我們深表痛心，特來看望。”
魏舒璃聞聲眼尾輕佻，神色微怔，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工作人員手中的金牌，眉目微暖。
林曼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金牌，然後輕聲道謝：“謝謝你們，隻是魏舒璃現在需要休養，恐怕無法參加花滑比賽了。”
冰協的人擺了擺手，看著病床上臉上蒼白的魏舒璃，無不惋惜的深吸一口氣：“隻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好苗子了。”
秦寂野沉默將冰協的人送出了病房，冰協的人臨走的時候歎了一口氣：“陸教練，這些天也挺辛苦吧？”
秦寂野關門的動作微頓，神色不解的看著冰協的人：“哪裡辛苦？”
卻見冰協領頭的人公事公辦的說：“聽說陸教練之前的精力都放在莫選手身上，哪能不辛苦，如今莫選手什麼名次都冇有。”
秦寂野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，莫新月得不得名次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。
冰協的人隻是搖了搖頭，臨走的時候說：“你也彆太憂慮了，隻是可惜魏舒璃如果還能滑的話，應該是陸教練你最得意的弟子了。”
秦寂野望著冰協的人逐漸遠去的背影，唇角盪漾著苦澀的笑容。
他垂著的手緊握著拳頭，最得意的弟子麼？
可他不在乎這個，他隻要魏舒璃能夠活下去，什麼他都可以不在乎了。
第十九章允許
秦寂野回到病房，正當自己推門想要進去的時候，手握在門把上，卻聽見了病房裡熟悉的婉轉動聽的聲音。
“曼兒，有空你推著我俱樂部吧，把那些我的金牌拿回家。”
魏舒璃目光落在窗外紛飛的雪花上，秦寂野走進了病房，眼底氤氳著情緒說：“為什麼要將金牌拿回去？以前不是說好放在俱樂部裡的嗎？”
魏舒璃睫毛輕閃，她自然想起他們兩個人的以前，那會比賽越來越多，魏舒璃的金牌也就越來越多，秦寂野那會眼中含著深情說：“我到時候讓人給我的辦公室做一個陳列櫃，專門放你的金牌，好不好？”
可是後來陳列櫃做的有些大了，秦寂野不僅放下了她的金牌，還放下的彆人的。
魏舒璃從回憶裡回過神，隻是垂下了眼眸：“既然要和俱樂部解約了，我的金牌一直放在你的辦公室也不好。”
魏舒璃的手中緊攥著那一枚世錦賽的金牌，看著上麵雕刻好的冰城的一處旅遊勝地，她摩挲著金牌，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容。
林曼卻隻是冷笑一聲：“不必了，陸教練那裡的陳列櫃既然放了彆的金牌，就不應該放我姐的了。”
秦寂野的眉眼閃過一抹痛苦，他深吸一口氣說：“如果要拿回去，我到時候讓人把陳列櫃一起搬去你們家。”
魏舒璃聞言垂下了眼睫，不發一言。
林曼譏諷的笑了笑：“不用那麼麻煩了，到時候我給姐姐定做一款新的陳列櫃就好。”
魏舒璃聞言什麼也冇有說，她覺得那些金牌繼續留在俱樂部，也成為不了秦寂野的念想，就讓那些金牌留在家裡，至少這樣的話，林曼還能睹物思人。
很快林曼撥通了一個電話：“幫我定做一款新的陳列櫃，對，式樣我到時候發給你。”
秦寂野在一旁聽著林曼的電話，一顆心墜入了穀底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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