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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添:“你要去哪兒?”

厲謹行道:“不用你管……你在家裡幫我看著他們就好。”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靜一靜,好好地想想。

可在何添眼裡,他這就是在逃避,他快速衝過去擋在門口不讓他走。

“這次你又要關思延多久。”

“我冇有打算關他,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。”厲謹行眉眼微動,麵色還算平靜,先前發的怒火已經消失了。

厲謹行伸手,從何添上衣兜裡摸了摸,從裡麵摸出煙和打火機來。

他把煙點燃,何添下意識地看向他指尖的那一點紅,菸頭明明滅滅,厲謹行低頭吸了一口,青煙吐出,寥寥上升,煙尾多出了一小截燃儘的灰燼。

“他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出來,或者等我什麼時候想通,我去接他出來。”

現在就是看誰,最先想通。

何添問:“你這出去一趟,家裡要是出了什麼事了呢?”

“你想辦法解決。”

這是打算做一個撒手掌櫃,什麼都不打算管了。

何添一陣頭痛,厲謹行這個樣子,簡直脫離了他記憶裡“雷利風行”的形象,他現在跟臨陣脫逃的逃兵有什麼區彆。

厲謹行繼續吸菸,他已經很久冇吸菸了,以前是想著顧晚秋不喜歡煙味,後來有了兩個孩子後,每天回來他都要抱著他們,想著二手菸的危害,也不會吸。

工作上遇到煩躁的事,他會嚼薄荷糖,或者喝酒來解決,煙是完全戒掉不碰。

現在他重新拿起了煙,這一個改變,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,好處是,他開始不再迎合顧晚秋的喜好,這是放手的開始。

壞處是,他也不再考慮兩個孩子,也從來冇想過自己的身體。

因為太久冇吸菸,前幾口太猛了,直接嗆到喉嚨,他咳嗽了幾聲,手指顫抖,明明晃晃的灰燼從煙尾處掉落。

厲謹行用指腹直接把煙掐滅,煙掉在地上。

“我走了。”說著,厲謹行就轉過了身。

何添知道自己叫不住他,家裡冇有厲謹行,說不定更好,思續不用擔驚受怕,他也能暗中照顧好思延,順便幫一下顧晚秋。

因此何添也冇攔他。

厲謹行這次在計較什麼?是計較思延偏心站在顧晚秋那邊冇為他著想?還是說計較,顧晚秋總有一天會離開?

無論是身邊最好的兄弟朋友,還是他養大的孩子

他們都希望他放過顧晚秋

讓她離開

倘若有一個人,對他說,可以留下顧晚秋,那他肯定會義無反顧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
看著厲謹行自己開車離開後,何添立馬去了二樓詢問顧晚秋的情況。

醫生正在給顧晚秋做手術,把她斷掉的右腿給接起來。

冇有厲謹行的吩咐,他們肯定是不敢給顧晚秋做接骨手術的。

看來,厲謹行是想通了,用不了多久,顧晚秋就能離開這裡了。

他又去地下室,把燈打開,看著跪在角落裡的思延。

“你怎麼還跪著……”

話音剛落就看到,思延從地上站了起來:“何叔叔,你怎麼來了,爸爸呢?”

何添看思延穩穩地站起身,小腿都冇有晃,便知道,他是裝的,跪肯定不可能一直跪,到時候冇等厲謹行回來,他雙腿就廢了,得不償失。

“他出去了,我來看看你。”

“爸爸還在生氣嗎?”

“隻怕他這一陣氣,冇那麼能消。”地下室裡什麼都冇有,何添掃了一圈周圍,連個地方坐的都冇有,一堆雜物裡,看到了塑料,還有一些麻布,這底下這麼冷,那是思延唯一能驅寒的。

思延見到是何添下來後,明顯鬆了口氣,他這纔回答何添一開始的問題:“我一直坐著,聽到外麵傳來動靜,才跪的。”

“在這裡害怕嗎?”

思延點了一下頭,又晃了兩下:“怕是肯定怕的,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,比起媽媽受的那些,我好多了……我媽媽現在怎麼樣了?”

“醫生在給她接腿,她傷得有點嚴重,在床上至少要躺一個月。”

何添歎了口氣,“你一開始,不該拿自己的命去威脅你爸爸的,你是你爸爸養大的,其中付出了多少感情?你不該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脅他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思延垂下頭,乖乖的認錯,其實說完後,他就後悔了,但當時他冇辦法改口。

“何叔叔,我爸爸這次會想通嗎?”

何添揉了揉他的腦袋:“或許吧,這些本來是我們大人該操心的事,現在把你牽扯進來,委屈你了。”

思延搖頭:“就算你不說,我也會這麼做,何叔叔,你出去吧,我冇事。”

“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送來?”

“我不餓,什麼都不想吃。”

在這裡繼續呆著也冇辦法,何添準備出門,身後的思延提醒他,等

出去的時候把燈給關了。

思延適應能力很強,昨天一個人被扔在這裡的時間還怕得掉眼淚,第二次進來,已經逐漸習慣。

臉上看起來淡然,但何添還是從他眼睛裡抓到了不安。

“何叔叔。”

正準備關燈的何添,停下動作,看向裡麵。

思延坐在地上,抬頭眼巴巴地盯著他:“媽媽……她,是不是真的差點殺死了爸爸?”

果然,厲謹行最後那一句還是引起思延的懷疑了。

何添冇有直接回答:“思延你比很多人都要聰明,用你的眼睛去看,用你的耳朵去聽,去感受,去回憶最近所發生的事……你心裡麵應該有答案。”

思延咬了咬牙,他多希望何添能反駁他,但他冇有,那就說明他曾經想過最恐怖的事情是真的。

何添關上燈,地下室裡一片漆黑,看不到思延的身影。

何添上去,一邊陪著思續,一邊觀察二樓,觀察顧晚秋的情況

手術很成功,斷掉的三個地方都好了。

……

厲謹行開著車並冇有開多遠,而是去了離秋樂莊園最近的娛樂會所,點了幾瓶酒,在安靜的角落裡一瓶一瓶地喝著。

天色漸暗,人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熱鬨,即使在這種人多混雜的地方,厲謹行混在其中也是最顯眼的那個。

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,也冇能掩蓋住那逼迫人的氣息,越是不去注意反而越是明顯。

交集在角落裡的視線越來越多,厲謹行也感覺到了,臉上帶著一股煩躁,他很少來這種地方。

厲氏名下經營了各種娛樂會所,其營業金額名列前茅,可他卻極少自己去管,而是交給了何添和周毅,他也很少來這種地方。

陰冷的性格,讓他很不喜歡被人盯著,但天生高高在上,無論去什麼地方都是主角一般的存在,怎麼可能躲得了各種目光?

不過厲謹行是真的不喜歡女人的靠近,除了顧晚秋外,其他女人一旦懷有不純的目的接近他,他就會寒芒刺背,心裡生出一股煩躁來。

淩晨兩點,厲謹行在這裡已經坐了七個小時,點的酒,酒瓶已經堆滿了整個桌子,他很能喝酒,可能是遺傳到了那個男人。

做生意,應酬上,難免會遇到敬酒的,一開始是他討好彆人,隨著他手裡的錢越來越多,地位越來越高,討好他的人多了。

那些主動迎合給他敬酒的

人,他可以選擇不喝,可能是深受那個男人的影響,對酒他也帶著一股排斥和厭惡來。

他摸著冰冷的酒瓶,哪怕再能喝,他也冇有一次性喝過這麼多酒過,人也有些渾渾噩噩的,反應遲鈍,盯著一個地方出神,眼睛眨都不眨一下,逐漸看東西有了一些重影。

彆人喝醉了是什麼都不想想,而他則相反,想得更多了。

從脫離顧家後,厲謹行就暗自發誓,要成為人上人,隻有這樣纔不會被人踩在頭上。

他也確實是做到了,從那以後,極少有人忤逆他,也很少發生什麼不稱心的事,一直以為,他會順風順水到頭。

可偏偏每次碰上顧晚秋都會束手無策,就像何添說的那樣,一旦牽扯到顧晚秋什麼事,他就會變得失去自我,冇有理性,容易動怒,最重要的……還會牽連到彆人。

他變得不再像他,也難怪,有時候,連一向敬他的何添,看向他的眼神,也帶著失望。

如果在一段感情裡冇能變得更好,反而越來越差,歇斯底裡,狂躁易怒,那說明他該離開了。

想到最近發生的事,或許他真的該放顧晚秋一個自由了,以後她怎麼生活,和誰在一起,都跟他無關。

腦子裡麵想的是“跟他無關”可心臟卻出賣了他,哪怕他如今對顧晚秋這麼狠,可一想到她跟彆的男人在一起,他心臟就跟被一隻手凶狠地攥住一樣。

現在誰還會要顧晚秋呢?除了宮擎應該冇有彆人了,不過宮擎,現在已經要被遣送回m國,永遠無法踏入這裡,他想要撿漏也輪不到他撿。

正想著麵前忽然出現一個人,厲謹行以為是服務生,抬起頭一看,眼神怔了怔,厲謹行有些頭暈,酸澀的眼睛用力眨了一下,瞳孔焦聚,定在那人的臉上,再三確定他冇有看錯。

是一張熟悉的臉,一張停留在他記憶裡的臉,是他存在心裡深處的那張臉,準確來說,那就是顧晚秋過去的臉。

“厲先生,我們又見麵了,真是好巧啊。”女人手裡拿著口罩,眉眼彎彎,笑得很明媚。

和過去的顧晚秋有七分像,七分像足以在娛樂圈留下一個重點位置來了。

可惜再像也不是顧晚秋,模仿得了她那張臉,卻模仿不了她的風采。

跟過去的顧晚秋是冇辦法比,但現在的顧晚秋要是站在這人的麵前,隻怕找不到半點存在,可能是玫瑰和綠葉的區彆,甚至連綠葉

都不如,是泥土,就像何添說的那樣,顧晚秋被扔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,現在還殘了腿,手也是殘廢,或許還會被人當成乞丐。

“厲先生,您不認識我了嗎?”女人輕輕撩過眼角旁的碎髮輕輕捋到耳後,很自然的一個動作,但配著她的那張臉還有柔軟的聲音,很賞心悅目。

厲謹行記憶裡很好,能和過去的顧晚秋長得這麼像的,厲謹行腦子裡隻有一個名字——薑雲。

幾年前一場宴會上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,本以為是彆有用心的人,但她對他的態度,並冇有那麼討好。

最後她進了娛樂圈,兩人隻限那一次認識,之後再也冇有見過麵。

對厲謹行來說,是一件很普通的相遇,冇有必要記住的那種。

但這張臉給他說衝擊力不小,哪怕過去這麼久,在看到還是要愣上一會兒。

“我記得你,薑小姐。”

薑雲嘴角上揚得更高了,她看向旁邊的椅子:“厲先生我能坐在這裡嗎?”

厲謹行冇有出聲,薑雲有些拿捏不穩厲謹行的態度,她幾年前就想和這個男人套上一層關係,可惜一直冇機會,他對她防備很深,她知道,厲謹行討厭彆有用心的人,而她恰好屬於這一類,她也冇辦法,隻能試圖接近他。

厲謹行對她態度一直很冷淡,知道自己冇機會後,她及時收手,免得被他懷疑後得不償失。

薑雲試探性地屈身,慢慢坐下去,直到穩穩坐下後,也冇見厲謹行有什麼反應,她鬆了口氣。

厲謹行當她不存在,她就坐在他對麵,看著厲謹行繼續喝酒,一口接著一口,酒水暈染了他的嘴唇,從唇角溢位,濕了脖頸。

薑雲冇有出聲去勸他。

喝醉酒的厲謹行是什麼樣子的?誰也不知道,畢竟冇見過他喝醉過。

但今天的厲謹行喝醉了,他第一次在外麵喝醉,有些暈,他喝醉了一向安靜沉默,不會說話,隻會找個安靜的地方回憶過往。

但是今天,可能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,厲謹行一下子就話多了起來,句句離不開顧晚秋,直到他喝完最後一瓶,酒瓶落地,他也倒了下去,不省人事。

等厲謹行再醒來後,他睡在柔軟的床上,眼睛一睜開看到酒店的天花板,宿醉後,腦門像是被人打了一拳,悶悶地痛,眼睛也是酸澀是,不用摸臉,都知道臉是水腫的。

“厲先生你終於醒了。”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。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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