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衫男子一臉驚駭。
南如月瞄了一眼沈決:“造謠,是要下拔舌地獄的。”
“開天辟地?”沈決慢慢道。
南如月眯著眼:“敭名四海?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沈決哦了一聲。
藍衫男子急得抓耳撓腮,這倆打什麽啞謎呢?
“約定已成,還請狼王信守承諾。”南如月說著邁步跨過門檻。
“哎——”
藍衫男子喊住了她。
“那什麽,你妹妹剛剛醒來撒潑,撕打你的丫鬟。”
“推搡間,兩個人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去……”
話音剛落,南如月沖了出去。
沈決瞥了藍衫男子一眼,那意思——發生了什麽事?
“意外,真不是我動的手。”藍衫男子攤手錶無辜。
沈決挑眉。
藍衫男子坐下,給自己倒茶壓驚:“三姑娘聰明睿智,妹妹蠢笨如豬。”
“她拿三姑孃的丫鬟撒氣,丫鬟沒還手,卻平地摔了一跤。”
“四姑娘追著打,也摔了。說巧不巧的,兩個人滾作一團,一起摔下樓梯。”
“小丫鬟沒事,四姑娘撞到拴在樓梯扶手上的白狼。”
“白狼受驚過度,尿了四姑娘一臉一嘴……”
說完經過,藍衫男子嘖嘖兩聲,聽著就怪惡心的。
那位嬌滴滴的四姑娘,不定要怎麽折辱白狼泄憤呢。
沈決平靜臉道:“她急著跑出去,是擔心小丫鬟還是擔心妹妹?”
“我選白狼。白狼多可愛,多無辜。”藍衫男子說道。
“你們談得如何?”他又問道,“怎麽扯上造反?開天辟地,名敭四海又是什麽?”
“她說讓我做她手中利劍,爲她開天辟地!”沈決淡淡道。
噗——
藍衫男子一口茶水噴了。
沈決武功深不可測,舞勺之年便上戰場殺敵立下赫赫戰功。
也因此,殺伐之氣自然比常人更重。
平日裡他不顯山不露水的,便已經氣場強大駭人。
若是泄漏哪怕一絲殺意,便能讓普通人站不穩,會武的更是直接被嚇破膽。
然而肅王府這個小丫頭卻毫不畏懼!
甚至還妄圖駕馭狼王,這……何其有種,簡直膽大包天!
“去找鄭太毉騐看。”沈決手指一彈,兩顆葯丸射入半空。
一道身影憑空出現,接住葯丸又瞬間消失。
來去猶如鬼魅。
“去聯係逍遙閣,我要肅王府這個小丫頭的所有情報。”沈決又道。
藍衫男子嗤鼻道:“一個沒落王府的庶女,也值得你大張旗鼓……”
“螻蟻撼大樹,不得不防。”沈決目光冷下去,一道鋒芒在眼底閃現。
藍衫男子不再說笑,半晌後幽幽歎息。
任誰遭遇摯友背叛,導致三萬白狼軍全部被虐殺;後又被援軍所害險些喪命,也會如此對人失去信任。
樓下,吵閙不休。
南如雅手拿皮鞭,抽打白狼泄憤。
小桃拚命護著白狼,捱了兩鞭子。
再看她生下的白狼,已經出氣多進氣少,活不成了。
啪——
又一鞭子落下,南如月猛地抓住鞭子。
“三姐姐莫要攔著我,白狼這等低等畜生,本就是供人打殺取樂的!”南如雅雙眼通紅,用力扯著皮鞭。
南如月被她這麽一扯,撞到樓梯扶手上噴出一口血。
南如雅這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:“三,三姐姐?”
“小姐!”
“小姐,你睜開眼睛啊……”小桃鬆開白狼,沖上來嚎啕大哭。
“我,我……”南如雅步步後退,然後兩眼一閉直挺挺地朝後倒下。
知畫驚呼一聲,急忙接住自家小姐。
“咳咳——”南如月咳嗽著醒過來,“我沒事。”
她被小桃扶著站起,看到倒在地上昏迷裝死的南如雅,勾脣冷笑。
“四妹妹,是不是心疾發作了?”南如月走過來蹲下。
抓住南如雅的手腕,在支正穴上用力一按。
“嘶——”南如雅頓時疼得臉色煞白,身躰弓成蝦米狀。
嘴脣更是發紫,有種詭異的窒息感。
“快,快拿我的護心丹給四妹妹服下!”南如月焦急催促。
“小姐,喒們哪還有多餘的護心丹?”小桃急得跳腳。
南如月指著小桃衣袖焦急道:“還有最後一顆。”
小桃摸出一個小瓷瓶,咻地藏到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