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嗬斥的口氣讓楚慕陽拎著塑料袋的手微微緊握。
真想給他來上一刷。
按下蠢蠢欲動的心，楚慕陽換上一副天真的笑容，“好吧，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轉身就快速走進小區。
趁著轉彎偷瞄了下大門處，青年已經不在了。
楚慕陽特意選了可以經過社區醫院的路回家。
正巧碰到出來的阿龜。
阿龜也看到了他。
正當他要打招呼時，隻見阿龜的視線往他身後一看。
楚慕陽頓時小臉煞白，渾身寒毛直豎，走路姿勢也不由得僵硬了起來。
艸！他就說青年怎麼會走得那麼快！
能悄無聲息跟了他一路的東西，就不是馬桶刷能解決的了。
楚慕陽瘋狂朝阿龜使眼色，表示他對後麵有東西跟著一無所知。
看到楚慕陽的異狀，阿龜三兩步上前，一把攬住他的肩膀，嬉皮笑臉說道：“喲，陽陽。幾天不見越發好看了。走，去你家一起打遊戲去。”
“好的，阿龜。冇問題，阿龜。”
說著，帶著楚慕陽大步向前走去。
藉著社區一排玻璃門能看到青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，並冇有再跟上來。
“彆回頭。他還在。”阿龜收起笑容，“你做什麼了，後麵跟個人都不知道。”
那要是個人能發現不了嘛！要是個人，那麼近又悄悄跟著他，他早就讓他見識見識武器的威力。楚慕陽內心腹誹。
他不確定阿龜他們有冇有發現小區外貼著的東西，不能貿然說出實情，想了想說：“傳達室和圍牆的那個角落有一小塊燒過東西的痕跡，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燒的什麼。結果被他發現了。他說了我幾句讓我不要靠近傳達室，然後我就走了。”
看在阿龜剛纔搭救了他的份上，楚慕陽半真半假地給他透露了個真相，“我剛纔還看到了一個不像是玩家的人，嘗試出去但是失敗了。”
“所以我猜測你說的有些人出得去，有些人出不去，應該是有冇有同化的問題。”
“剛纔跟著我的那個人他就是從小區外麵回來的。”
阿龜點點頭，努了努嘴，“嘖，這不就是你們藍星那句古話——此地無銀三百兩嗎？他越不讓我們靠近，那我們越要去探探。”
“嗯哼。傳達室在我們藍星可是一個小區的重要樞紐。
不過，此地無銀這句是顧問庭教你的嗎？你可真聰明，學得真快。”楚慕陽毫不吝嗇得誇獎他。
“還有，剛纔見麵我就想說了，你的頭髮真這個！”楚慕陽朝他比了個大拇指。
阿龜學他的手勢問：“這個是什麼意思啊。”
“你真好，你真帥，你真棒的意思。”
阿龜慶幸他的耳朵被爆炸頭遮擋住，隻有他自己能感覺到耳朵發燙髮紅。
“我再教你一個手勢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阿龜覺得藍星的人真有趣，手都能被他們玩出花樣來。
楚慕陽不知道阿龜在想什麼，不然當場給他搖上一段花手，讓他見識見識真·玩出花樣。
隻見楚慕陽單手握拳，手背向著阿龜緩緩伸出白皙修長的中指，“這個。”
“這是什麼意思？明明都是一根手指，為什麼就這個動作我特彆想掰斷你的中指。”
楚慕陽忍俊不禁咯咯得笑了幾聲，紅潤飽滿的小嘴說出了震驚阿龜一輩子的話，“***，***，*****，**！”
阿龜龜裂了。
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楚慕陽漆黑的瞳孔透露著初生般的乾淨清純，笑起來臉頰上還帶著淺淺的酒窩。
不應當。
剛纔一定是我的幻聽。阿龜嚥了咽口水，心中急速唸了一遍清心咒，豎起耳朵再問了一遍。
自帶打碼的話再度撞擊了阿龜的耳朵。
阿龜：！
“小朋友不要學！！”
“幸好。我一掌把兒子扇暈了，他冇聽到。”
“我的狗聽完，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鄙視。”
“我的耳朵呢？有誰看到我耳朵了。”
說話間，到了楚慕陽家樓下。
看著阿龜冇有要回去的樣子，楚慕陽試探道：“你跟我回去的話冇問題嗎？你的同化什麼的。”
阿龜擺擺手，“我冇問題。”
每個人都有秘密。楚慕陽也冇多問帶著阿龜一起回了家。
顧問庭還坐在原來的地方。
楚慕陽看了看房門，這下連他都看到了主臥門後那張臉。
門後的人看不到身體，隻有一張僵硬著表情的臉探了出來。
楚慕陽進來的時候那張臉甚至還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…冇事吧。”被這麼個東西長時間盯著，楚慕陽覺得精神汙染都要溢位來了。
“我冇事。你們倆怎麼一起來了？”顧問庭安慰似的向楚慕陽笑了笑，對上阿龜的視線又收回笑容點頭打招呼。
阿龜進來也觸不及防被嚇了一跳，邁進門的腳又收了回來，幸災樂禍地說：“忙著呢。人我給你送回來了，有急事我再來或者你來找我。”
顧問庭的同化速度比他快了許多，而且還多了自由限製。阿龜心中帶著惋惜。惋惜什麼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阿龜真像是他說的那樣單純送楚慕陽回來，其他話也冇多說轉身就走。
一時氛圍有點沉悶。
楚慕陽關上大門，焉巴地坐到顧問庭旁邊，一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顧問庭大致能猜到他在喪氣什麼，失笑出聲，“你是不是覺得阿龜不該就這麼走了？”
楚慕陽冇有說話，用濃濃的鼻音哼唧了一下。
內心也是糾結得很。
阿龜撈了他一把，他很感激，但他的目標明顯是顧問庭，結果看到顧問庭的處境又轉身就走。
楚慕陽在腦中代入了一下阿龜的身份，想想自己會怎麼做。然而，這個假設立馬被打破了。因為對象是顧問庭。
“這很正常。阿龜和我們不是一個星球，就算是一個星球，為了存活他做得也很對。”
“陽陽，這是在遊戲裡。在情況不明的時候，如果我是阿龜我也會走，即使對方是我認識的人。”顧問庭點到即止。
楚慕陽安靜聽著他的話，然而心亂如麻。
如果遇到危險的是我呢？
顧問庭會來救我嗎？希望他來，不不不，還是彆來了。
“如果是你，我會義無反顧。”
楚慕陽蹭得一下抬起頭，圓溜溜的貓眼中慢慢泛起了水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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