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說了，你還想報警抓他啊？我可不答應，”宋昭笑了笑說，“你應該已經報過警了吧，但顧為止肯定不讓，你想做的事情，他不會讓你如願的，你何必多此一舉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，姐姐，”宋昭扔下抱枕，抱著我胳膊，“姐姐，我十八歲了，是成年人，我做了什麼，我自己清楚。再說了，我現在也不是什麼乾淨的小姑娘了，我男朋友不嫌棄我，我就很開心了。”
“等到時間了，我一定讓見到我男朋友，”宋昭說，“現在麼，還冇到時候呢。”
我還想問什麼，這時候，手機響了。
來電顯示：顧為止。
我下意識地摁斷了電話，想要躲避這個瘋批。
可他陰魂不散，又打了我家裡的座機。
我嚇得亂了陣腳，直接扒掉了電話線。
我不要見他。
我不要！
可這時候，門鈴響了。
我顫顫巍巍走到門口，在可視電話螢幕上，看到了顧為止的笑臉。
他正對著螢幕，對我說，“宋顏，你又不乖了。”
顧為止那個笑容，還有語氣，根本就是個瘋子纔有的。
此時宋昭在家裡，我根本不敢跟他對抗，他要是瘋起來，不知道會做什麼。
我隻好拿了包走人，宋昭匆匆追上來，我拂了拂她的長髮，安慰說，“好好在家休息，姐姐有點事，先走了。”
宋昭乖乖地點頭，問我，“姐姐，顧為止要是欺負你，不如，我幫你殺了他！”
“你說什麼？”我震驚地看著宋昭。
“我說，要不我幫你殺了他，都是他，害我們一家變成這樣，隻要他死了，我們就好過了，姐姐你說是不是？”
宋昭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我，語氣平淡得好像是殺一個人，如同踩死一隻螞蟻這樣簡單。
“小昭……”
“當初他要是一起死了就好了，這樣的話，我們家就不會變成這樣！”宋昭怨恨地說。
“不是，小昭，當年的事情顧家是受害者，是我們……”我哽咽，安撫宋昭說，“大人的事情你不要去管，你隻需要好好在家休息，彆叫姐姐擔心，好嗎？”
“姐姐，我知道你是不捨得殺了顧為止的，你以前那麼喜歡他，現在肯定還喜歡他，所以，姐姐我可以幫你！”宋昭信誓旦旦地說，“隻要他死了，一切就都結束了。”
我驚愕地抱著宋昭，慌張道，“小昭，你不要瞎想，大人的事情跟你沒關係，姐姐以後……以後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再受傷害！你不要想這些有的冇的！”
“姐姐，”宋昭推開我，認真地看著我，眼睛裡冷冰冰的，她說，“我就知道，你果然捨不得。”
我懵了。
宋昭搖搖頭，很是失望地說，“姐姐，你真冇出息。甚至……我覺得你就是活該。”
說完，宋昭就上樓去了。
我杵在門口，看著宋昭上樓的身影，內心一片荒涼。
我想，我必須得帶宋昭去看心理醫生了。
這孩子有點不對勁。
忽然，門鈴又響起來，一下子把我從茫然失神中拉回來。
我打開門，隻看到顧為止站在門口抽菸，手腕上勾著西裝外套，黑色西褲襯得他雙腿修長筆直，白襯衫皎潔無暇，站在陽光之下，是顛倒眾生的存在。
他聞聲轉過身來，金絲邊眼鏡下，雙目漆黑深邃，如同旋著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，等待我跳下。
他望了我一眼，然後踩滅了菸頭，走上前來我，攬住我的肩膀。
我嚇得一哆嗦。
顧為止一愣，“這麼怕我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以為，一個星期不見，你該想我的。”顧為止笑說，“你以前，可不是這麼膽小的。”
“顧為止，我想跟你談談。”我鼓起勇氣說。
“嗯，可以。”他爽快答應。
我看著顧為止一臉的平靜，隻覺得，有一場暴風雨，已經在路上了。
顧為止攬著我離開宋家，聞舟把車子停在門口，替我和顧為止開了門。
但聞舟關上門後，根本冇有上車，而是退到了十米開外的洋槐樹下，背對著車子。
我下意識地去拉門，但車子已經鎖了。
“又不乖了？”顧為止大手掌覆在我頭頂，輕輕撫摸著我的腦袋，就像撫摸一條寵物狗那樣。
“顧為止……你、你想做什麼！”我恐懼地推開他，往角落裡縮。
“怕什麼？”顧為止湊上前來，將眼鏡摘掉，細細擦拭著，再戴上。
他捏著我下巴，指腹在我唇上摩挲，他說，“這一個星期我都在想，你嘴上功夫挺厲害，能說服老二（林簡宇）跟我作對，放你出去……不如，現在給我展示一下，你這張嘴到底是如何的厲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