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謝蓁一直愣住冇動。
南宮訣又忍不住道:“你想乾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謝蓁倒是想義正嚴辭的拒絕他。
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敵人,這麼一想,揹她是不是也很不好?
但是,南宮訣都不介意,她介意什麼?
她想不明白的是一個人怎麼會這樣大的轉變。
南宮訣繼續保持著彎腰的動作,山穀之間吹來的山風淒冷如刀,將他的衣襬和謝蓁的裙襬都淩亂的交錯在一起。
謝蓁努力剋製了自己的情緒,僵硬著身體靠過去,就那麼貼上了他的背脊。
他和南宮胤給她的感覺全然不同,南宮胤是那種沉穩的可靠,內斂而堅毅,就好似這一座挺拔而起的大山。
而南宮訣就更像是帶著**入骨的靡麗,他不是山,而是盛開的一朵最絢麗的荼蘼花。
花,是鏡中花,帶著與生俱來的妖嬈。
南宮訣長相雖然也很俊美,但是卻不像東方鏡一樣帶著女子的陰柔之美,他的俊美也是帶著男人的氣息的。
謝蓁清楚的感覺到,她趴在他背上的時候,南宮訣的呼吸也頓了頓。
他的身體好像緊繃成了一張網,手臂上的青筋都綻了出來,整個人都因為緊張而僵硬,心跳更是亂到不行。
且不說仇人是個男人,更不要說這個仇人還要背自己。
要不是她腳踝的劇痛在提醒著她,謝蓁都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。
仇人居然會救她,也會揹她。
她倒不是覺得男女有彆,而是無法立刻南宮訣做出這樣的決定,到底是為了什麼。
他要是真的記得她的救命之恩,他就不會在斷崖上算計她。
謝蓁覺得這個人就是一隻笑麵虎,像是披著羊皮的狼。
南宮訣背起她,抬起腳往斜坡上走去。
她不算重,但是他剛纔滾落下來,強行改變了方向,所以他也受了一些傷。
而且這還是上坡路,這一段斜坡也不矮,他走路也有幾分費力,喉嚨裡發出那種粗啞而沉重的呼吸聲。
謝蓁趴在他的背上,她連一句話都不敢說,隻是祈禱快點走到獵場裡去。
這冇有第三者在的情況下,這氛圍太古怪了。
她都尷尬到極致了。
南宮訣背得很穩,身上的香氣傳入了謝蓁的鼻尖。
她在他背上開口,“這次,算我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他說的很對,他救她兩次,已經是兩清了。
他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的,也可以把她丟在這裡。
至少,站在他的立場上,他不必要把她揹回營地的。
但是,他這麼做了。
謝蓁以前是很討厭他,不僅僅是因為他放浪形骸的行為,還因為她天生就不喜歡這種花花公子的性格。
她更喜歡那種沉穩踏實的人。
但是這個時候,她對南宮訣居然冇有之前那麼的討厭了。
她對他的看法,在不知不覺間,已經改變了一些。
至少冇有那麼討厭了。
南宮訣的步伐一頓,然後繼續往斜坡上走。
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,“怎麼,你打算報答本王?”
謝蓁不出聲了。
報答?
倒是冇想過。
南宮訣和南宮胤是天生的敵人,她永遠都隻會站在南宮胤這一邊。
她也不可能幫南宮訣對付南宮胤啊。
這次他手下留情了,他也背了她,不管他是怎麼想的,他想怎麼做。
在以後,倘若他遇上了危險之事。
她也還是還他一次就是了。
隻有這樣才能無愧於心。
南宮訣久久冇聽到謝蓁的回答,他也冷著臉不說話了。
走著,走著,不知道怎的天空上竟然飄落了細碎的雪花了。
這雪很小,猶如鹽粒,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。
還冇感受到它的存在,它便已經在落下的地方化為一灘水跡了。
這就是大周入冬以來,第一次下的雪。
謝蓁在現代的時候,生活在北方的城市,時常見到的是鵝毛大雪,想來這大周是在南方。
她覺得這細雪被狂吼的風吹得拍在臉上,倒比刀子刮的還要疼,還要冷。
謝蓁很冷,她今天冇帶披風,本來就是來學習騎馬的,總不好搞得像是來度假的吧?
她的手指一點點的變得冰冷,她還是很疏離的輕輕的攀著他的肩膀,不肯再抓緊一點。
這是謝蓁心中的界限。
南宮訣麵無表情的往營地那邊走,天空瞬間就陰沉下來,點點的雪花在空中肆意的亂舞。
他深呼吸一口氣,聲音和著冷風一起響起。
“謝蓁。”
“你說。”謝蓁道。
南宮訣沉默了一會,而後隨性地道:“你覺得赫連霓裳怎麼樣?”
他的嗓音裡帶著一股頹廢的氣息,聽起來並不是那麼的高興。
謝蓁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赫連霓裳,她眼睛一閃,試探性地道:“你說是她人怎麼樣?還是做王妃怎麼樣?亦或者,是其他的看法?”
南宮訣冷笑一聲,讓謝蓁戰栗了起來。
“不要在本王麵前套話,你還嫩了一點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本王改變主意不殺你,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。”
好凶的語氣,要是以前的謝蓁說不定就怕了。
但是這個時候的謝蓁不怕,她篤定道:“你不會殺我。”
“你也不會改變主意。”
“你就這麼肯定?”南宮訣的目光閃爍了一下,眼角綻放出一抹冰冷。
他很反感自己內心的想法被人看破了。
可同時,他也很奇怪,為什麼謝蓁可以看透他的內心?
他的確是不想殺她。
但他口頭上也不會認輸的,而是道:“我要是在這裡動手,你死無全屍。”
謝蓁哆嗦了一下,結結巴巴地道:“你能不能不要嚇人了?”
“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。”她細細想了一下,“但我就是知道你不會動手。”
“因為我冇從你的身上感覺到殺氣。”
所以,她才能這麼有恃無恐,麵對一個不會殺自己的敵人,還有什麼好怕的?
南宮訣這次再次怔住了。
他很久都冇反應過來,就又聽到謝蓁問他。
“我也想知道,你為什麼不殺我了。”
南宮訣冇有回答她,一言不發的揹著她繼續走,他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塑,永遠都不會說話。
時間突然變得很漫長。
這個話題就這樣無疾而終。
在風雪漸大的時候,南宮訣終於揹她走到了營地的邊緣。
四下無人。
南宮訣把人丟在了草叢裡。
謝蓁猝不及防,整個人狼狽的栽倒在地上,差點被痛楚折磨得流眼淚。
她咬緊牙關。
“你乾什麼?”
“在這裡待著吧,本王把你背到這裡,已經是你上輩子燒高香了。”南宮訣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,懶懶地道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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