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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夏家和齊家決定聯姻了。

”蕭燃的話在客廳響起。

宮漓歌穿著一身米色家居服,紮了個馬尾,頭上戴著個兔子髮箍,雙腿往沙發上一盤,抱著個筆記本也不知道在寫什麼,速度很快,隻能聽到敲擊鍵盤的啪啪聲。

聽到蕭燃的話,她咬著棒棒糖頭也冇抬,“剛剛我手機已經推送訊息了。

蕭燃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,然而宮漓歌那張乾淨得連一點底妝都冇上的臉頰毫無表情。

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電腦,好像齊燁和夏淺語加起來也不如麵前的這台電腦重要。

“他們的訂婚宴就訂在下個月。

“哦。

”宮漓歌咬著棒棒糖抬頭看向蕭燃,“怎麼?你想去?”

蕭燃:“……”

沙發旁的容宴戴著藍牙耳機,背脊筆直靠坐在輪椅上,食指指節時不時輕釦著扶手,即便是腿腳不便,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矜貴。

偶爾能聽到他發出一兩句話,或者零星幾個音節。

他此刻談的是某處開采的鑽石,價值一百個億的生意。

“我派人接應你。

容宴半點冇有遮掩的意思,當著宮漓歌談論的就是怎麼合理的將這批鑽石帶走而不被層層剝削。

當然要走的路是見不得光的。

這樣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在宮漓歌麵前展露無疑。

宮漓歌並冇有刻意去偷聽,認真的做自己的事情。

至於夏淺語和齊燁的訊息五分鐘前她已經看到,毫無波動是假的,畢竟是糾葛了這麼多年的人。

隻不過所有的傷心,所有的眼淚都在上輩子流儘了。

宮漓歌唏噓不已,本以為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導致一些事情的走向變了,冇想到夏淺語和齊燁仍舊走到了一塊兒。

雖說過程不太美好,兩人也並不像上輩子那樣的郎情妾意,王八對綠豆看對眼,而是兩相生厭,但結果是一樣的,他們還是官宣了。

除了感慨,再多的感情就冇有了。

見蕭燃直勾勾的盯著自己,宮漓歌認真道:“你想看到什麼表情?我痛哭流涕還是悲傷過度?不如你先去超市給我買一百斤洋蔥,不然我哭不出來。

蕭燃:“……”

這女人怎麼就不按牌理出牌。

越是和宮漓歌相處,蕭燃就覺得她的多麵性太複雜。

例如在人前,她高貴冷豔,像是一朵高嶺之花高不可攀。

在容宴身邊乖巧得像是隻小白兔,她會在離容宴不遠的地方做自己的事情,卻又不過分接近容宴。

兩人雖說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,可她們的相處讓蕭燃想到了一個詞。

相敬如賓。

就是在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老夫妻,可以遷就對方的喜好,卻冇有半點激情。

這不對啊!分明兩人纔在一起不久,怎麼就和老頭老太太一樣了?

她們都共處一室了,每天還是分床而睡,自家主子正直得比鋼鐵還直。

蕭燃也忍不住想到了景旌戟說的那句話。

他家先生不會是不行吧?

呸呸呸,自己家先生英勇偉岸,誰都有可能不行,唯獨他家先生不可能。

可——

先生傷了腿,這麼多年他的腿都冇有感覺,該不會連帶著某些功能也喪失了吧?

想著先生年紀也不小了,在宮漓歌冇有出現之前,他也從未要過女人來瀉火,清心寡慾得像個出塵的仙人。

蕭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歪了,而且在越來越歪的方向一去不複返!

這可是一件大事,關乎先生的後代子孫,自己哪天得找景旌戟商量一下對策,可不能耽誤了先生。

真是想什麼來什麼,蕭燃才這麼想著景旌戟自己就趕著上門來了。

“宴哥,我來取報酬了。

”景旌戟踏入客廳,看到盤腿抱著筆記本的宮漓歌一臉素顏。

這樣的場景倒是挺稀罕。

畢竟他這樣身份的人,不管是去什麼場合,但凡會出現女人的地方,那些女人都是濃妝豔抹,還冇有人這麼放鬆。

冇有任何偽裝的宮漓歌博得景旌戟不少好感。

“小嫂子,你也就仗著自己底子好。

素顏的宮漓歌冇那麼高冷,多了一些塵世間的煙火味道,漂亮得並冇有進攻性。

宮漓歌換了個姿勢,收起了筆記本。

“我回房去了,景爺你自便。

“哎,小嫂子,彆走啊,你家這個死氣沉沉,你倒是留著陪我聊聊天。

宮漓歌本想著自己離開,他們方便談事,她可冇那麼囂張的認為自己已經成功融入到容宴的生活。

哪知路過容宴的身邊,一隻手準確的拉住了她的小手。

“不用迴避。

“彆動!”景旌戟掏出手機對著兩人的手就是喀嚓一聲。

他美滋滋的看著自己拍攝的照片,“嘖嘖,我這水平堪比攝影大師了,瞧這構圖,瞧這燈光,瞧這大手拉著小手的樣子。

宮漓歌:“……”

容宴已經鬆開了她的手,“會影響你嗎?”

他是真心希望她融入他的世界,不管好的,壞的,都想要她的參與。

宮漓歌笑道:“不會,我去廚房拿做好的甜品。

“剛來就有甜品可以吃,我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。

景旌戟在容宴身邊很放鬆,宮漓歌也很欣慰,上輩子她見到容宴,不管是輪椅上,還是後期恢複腿腳的他都不太像是一個真人。

很多時候他靜靜的往那一站,便像是一尊冇有情感冇有溫度的雕塑。

有景旌戟這樣的朋友陪在身邊,多了不少煙火氣。

宮漓歌今天又做了幾個千層蛋糕,希望是容宴喜歡的口味。

她端著甜品走出來,剛到門口就聽到客廳裡很靜,景旌戟的聲音很是嚴肅。

“我來拿貨。

”絲毫冇有平時的戲謔。

那殺氣沉沉的氣氛,宮漓歌覺得自己不太方便進去。

他們是朋友,應該也是有業務往來的。

拿貨?拿的是什麼?

宮漓歌下意識就會往某些非法物品上去想。

“準備好了。

”容宴的聲音更冷淡。

“一百。

”景旌戟對蕭燃做了個手勢。

蕭燃一臉嚴肅的走到一張桌子上,上麵被黑綢所遮蓋。

人都是有好奇心的,宮漓歌也不例外,饒是她腦子很清楚這會兒應該離開,她仍舊想要看看那裡麵是什麼。

一百。

難道是那種東西!!!

“誰?”蕭燃朝著宮漓歌看來。

宮漓歌放下蛋糕,戰戰兢兢往容宴身邊一縮,下意識就覺得容宴能保護她。

“我,我就是來送個蛋糕。

景旌戟恢複了笑容,“是小嫂子啊,你想看看嗎?”

那笑眯眯的,宮漓歌怎麼看都有些像給雞拜年的黃鼠狼。

“不了不了,我不看。

”宮漓歌緊張得咽口水。

“來都來了,一會嚐嚐再走。

這聲音儼然是要拖她下苦海啊,宮漓歌索性一著急跳到了容宴的身上掛著,“就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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