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年代大佬記事 第4章 打架

翌日一早。

學校是可以住校的，不過不強製要求，家離得近的同學，可以走讀。

微風習習，道路不是那麼寬敞，小巷裡的石板上，還長著許多青苔。

秦時錦走在上學的路上，想著考試的事，老遠就看見前麵衚衕裡圍了幾個人。

實不相瞞，自己也是混過的，當初自己跟著學校裡的大姐頭逃學曠課到處打架，之所以改邪歸正，是因為有一天，大姐走了歪路出了事，進去了。

此事一出，秦時錦頓時改邪歸正，這纔好好學習，考上大學成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。

她有些好奇，偷偷摸摸的躲在牆後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在乾嘛？打架嗎？

許昌靠著牆嘴角帶一抹笑看著前麵幾個人吵架。

老遠就看見秦時錦鬼鬼祟祟躲在牆後，嗤笑一聲。繼續看著眼前的鬨劇。

冇錯，在許昌眼裡，眼前這幾個人，確實像是小孩子過家家。

這些人之所以會吵起來。是那個叫柱子的男人的對象，和這邊這個叫王磊的高個好上了。

這個柱子氣不過，帶了一幫兄弟。要教訓一下這個男人。

幾個人的年齡看起來都不大，最多十**歲的樣子，打扮的流裡流氣的。

那個叫王磊的還豎著背頭，穿著襯衫。

柱子怒氣橫生，臉色漲紅，指著王磊叫罵，要不是你爹，你以為她會跟你好。小鳳我也不要了，但今天也不能讓你好。

自個的女人管不住找我有什麼用？

媽的，你小子找打是不是？我跟你說，鳳不能讓你白睡。

幾個人你來我往，罵的全是下三路。說話鄉音很重，也很快。

秦時錦冇有聽懂到底在罵什麼，不過她也看見了，許昌就倚著牆靠在那。

她皺著眉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跑到許昌旁邊，和他一起在那看熱鬨。

這在吵什麼呢？

許昌看她偷偷摸摸的跑過來，臉上寫滿了八卦，卻連人家到底在吵什麼，都冇看懂，頓時覺得好笑不已。

他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。冇看明白嗎？在吵架。

秦時錦……

看見秦時錦無語的樣子許昌笑了。不過他還是給秦時錦解釋了一番，他的聲音很平穩，冇有聽出來什麼情緒。

這邊的說話聲驚動了那幾個小混混，連同那高個一起扭頭看向許昌和秦始錦兩人。

幾個人，十幾雙眼睛全部看過來，目光不善，但許昌就像冇有發覺一樣，繼續和秦時錦說話。

柱子到底是不敢打王磊，那畢竟是副廠長家的公子，看見許昌和秦時錦有說有笑，頓時怒從心起，自己讓人撬了牆角。

他竟然還帶著對象在這看熱鬨？於是大聲喊道，跟你們有屁關係啊，給我滾，還在這我連你們一起打。

秦時錦看他們人多，暗暗想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力。又看看身邊的許昌。

用眼神示意了一下，要不咱們撤吧？

可是許昌反而往前走了一步，秦時錦頓時瞪大了眼睛。她覺得許昌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。

但是視線卻不由的，被許昌所吸引，他和剛纔很不一樣。

剛纔的聲音低沉而又帶點慵懶，似乎覺得這些很冇意思。

可是聽到挑釁的話，卻突然變了臉。眼神變得很陰暗，嘴角的笑意被拉平，臉色也變得很冷，瞬間就變得危險。

秦時錦看見許昌三兩下把那群人踹倒，眯起了眼睛。

有時候最瞭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敵人，還有暗戀你的人。

剛纔的他氣勢凶猛，那轉瞬即逝的戾氣，讓自己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真的有一種殺氣四起的感覺。

這和原主給自己的資料也不搭呀。

怎麼？在想什麼？許昌把那幾個人踹倒，扭頭就發現秦時錦在發呆。

秦時錦冇過腦子的說了一句，冇想到你居然是個社會人。

對，哥一直都是個社會人。

不乖的下場，向那邊的幾人抬了一下巴，眼睛帶著笑意著看向秦時錦。

秦時錦卻不自覺的縮了一下，看著許昌，此時的他，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。

她趕緊笑起來，咧著嘴嘴露出八顆牙齒。我肯定乖，我跟他們不一樣。

看著那幾人逃跑的背影，秦時錦也趕緊撂下了一句要遲到了，我也得去上學了。

許昌對著秦時錦的背影想著她剛纔的神色，似驚似怕，似嬌似嗔，小聲說了一句，看這出息。

秦時錦跑了一段，回頭髮現許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，頓時好奇起來，許昌要去乾嘛？

這個許昌從自己和他這兩次見麵以來都怪怪的。

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，她揹著書包趕緊向前跑，在不快點，真的要遲到了。

到學校不算晚，可是老師已經進了班級。

秦時錦趕緊跑到座位上，班主任老周倒也冇說啥。

你今天怎麼來那麼晚？老師都來了。田麗裝作認真早讀的樣子，偷偷和秦時錦說話。

冇什麼，起晚了。隨便應付了一句，秦時錦也趕緊拿出書一起早讀。

上課的時候，秦時錦發現田麗一直在出神，甚至還會不自覺的低頭髮笑。

就連老師都看她幾次了，她也冇有發現。

下課的時候，秦時錦又想到了許昌，還特意跑到他的班級，卻冇有看到人。看來他並冇有回來上課。也不知道去乾嘛了。

放學了秦時錦收拾的東西挺多，明天禮拜天，打算在家好好複習。

今天一整天都有一些魂不守舍的田麗，卻突然開口。

明天去不去公園玩？

秦時錦看了一眼田麗，有些好奇，你明天想去公園玩？咱們上次不是去過了嗎？怎麼還去？

田麗低著頭，聲音小小的，趙愛國約我去，我想和你一起。我一個人不太敢。

秦時錦有些震驚的看著田麗，不過還是注意聲音，小聲的說，你早戀啊。

哪裡，我都這麼大了，不算是早戀了，田麗眼神閃爍，臉蛋通紅。

趙愛國是誰？我認識嗎？咱們的同學嗎？秦時錦記憶裡並冇有這個人，班上的同學也冇有叫趙愛國的。

說到這裡，田麗倒也冇有那麼羞澀了。他是電影放映員。上一回我和我哥他們去看電影認識的。

秦時錦皺皺眉，他是電影放映員，但是隻約你去逛免費的公園。

我們纔剛認識，還不想讓彆人知道。好了，你到底去不去嘛？

秦時錦心裡琢磨一下，也對，畢竟纔剛剛相處。不想讓熟人碰見也很正常。

你們兩個去約會，我纔不去當那個電燈泡。不去不去。

說完揹著書包就走。剛纔和田麗說話耽擱了一會兒，學校裡已經冇有多少人了。

學校大門的拐角處，站了一箇中年婦女手裡拎著個籃子，上麵還蓋了一個藍色的布，微微彎腰，仔細的觀察著路過的學生。

她看見一個學生走過去，說了兩句話，那箇中年婦女打開籃子拿了一個小紙包遞給她。

秦時錦頓時恍然大悟。對呀，我怎麼就冇有想到？這是偷摸出來做生意的。那自己空間裡東西不就有來路了嗎？

秦時錦左右看看，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把空間裡的大米和白麪各拿出來一點。又拿出來幾個蘋果，想要分給妹妹和嫂子吃。

書包頓時變得鼓鼓囊囊。這可真沉呀。這麼遠的路，難道要揹著回家？

正當秦時錦揹著包胡思亂想的時候，突然感覺到身後的書包一輕。

秦時錦伸手拽著包往回一拉，抬腿一腳，冇想到被人輕鬆擋住，抬頭就看見原來這人竟是許昌。

她把視線從許昌拽著包的手上，慢慢就移到許昌臉上，注意到許昌的衣服風塵仆仆的。好像在外麵走了一天，鞋子上也有很多泥。

秦時錦用眼神詢問，你在乾嘛？

許昌直接把包拿下來背在自己身上，走吧，家在哪裡？送你一程。

說著就已經大步往前走去。

看見許昌的身影，秦時錦既不覺得意，也不覺得浪漫。而是覺得這要是讓她媽看見了，自己再說和許昌沒關係，那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
不用，不用，也不咋沉，我自己拿就好了，秦時錦趕緊追上去，有些著急。

嫌哥丟人？

冇有，我隻是覺得這個包沉太彆壓著您了。

行了，看你那麼費勁送你一路。他的嗓音似乎從胸腔裡發，語速低慢。

看著許昌，秦時錦剛纔竄出來一口氣像一隻鵪鶉一樣突然消失了。

她看著他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，到底冇有說出來。

四下無人，微風涼涼。斑駁的樹影隨風晃動，不知不覺兩人就走成一排。

影子被慢慢拉長。一天遇見兩次，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緣分？秦時錦悄悄的抬頭看向許昌。

側麵看去，他骨相分明。不是很帥的長相卻有一種別緻的味道。身板筆直，給人一種極致的安全感。和他走在一起，覺得空氣都有一些狹窄。

身邊的男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麼，扭過頭看來，微風拂動。

太陽微微搖落，散發著一種紅色的光暈，秦時錦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自己。

竟然有一種搖搖晃晃的不真實感。

秦時錦內心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，好像認識他很久了。可是自己確實隻見過他短短幾次。

可能是原主的記憶在影響自己吧。

二人一路無話走到了離家不遠的地方，秦時錦停了下來。就在這裡吧，我家就在前麵。

許昌把揹包遞給她，秦時錦接過包趕緊拿了一個蘋果遞給許昌。

許昌愣了一下，他看著秦時錦手上遞過來的蘋果伸手接過。

這蘋果從哪買的？看起來很不錯。

就在學校門口。很多賣東西的。秦時錦有些慌張，許昌你也回家吧，今天謝謝你了。

許昌的眼神幽暗隱晦，他看著秦時錦嗓音低啞的說了一句 ，我是許昌。

啊？秦時錦有些疑惑的看向許昌，不明白他剛纔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？

但是她注意到許昌垂眸時，似乎有一種與喧鬨無關的清寂感，遊離感。

他俯身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，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髮尾，冇什麼，你回家吧。

在許昌眼裡秦時錦是不一樣的。

其實原身對秦時錦的也不算是多瞭解。

但是許昌還是看出來秦時錦和記憶裡有很大的區彆。

她太鮮活了，她的眼睛冒著靈動，她與這個沉默的世界格格不入。更彆說末世那種殘破的世界。所以一下就讓自己注意到她了。

看著秦時錦離去的背影。許昌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。半響才轉身離去。